我哥上班后,我打电话给周清铭,虽然这是个百分百的混蛋,但在某些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好用。
我让他帮我查我哥在福利院的经历,周清铭说:“不会吧?这么多年他有没有被领养过,遇见过什么人,你都不知道?”
这一刻我羞愧难当。
其实真正应该向我哥赎罪的人是我。
“不过也确实是你能干出的事。”周清铭说,“你他妈就没长过心。”
嘲讽归嘲讽,但周清铭答应帮我。
“你欠我的人情快还不完了。”
“随便吧。债多不压身。”我突然想起我哥说过周清铭跟顾远乔扯到了一起,有些奇怪,但这种时候我已经自顾不暇,才懒得管别人。
“等消息吧。”周清铭挂电话前戏谑地说我,“你现在该不会被你哥给囚禁了吧?多少天没你消息了。”
在这种时候,他还真聪明。
他没等我回答,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似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根本不需要答案。
之后我总算耐着性子把我哥那两本日记仔细看了一遍,其实内容并不多,只是我当初因为自己的问题,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细节。
我早就应该意识到,来自遥远的1999年的日记漏洞百出。
我不是被黑色的小轿车接走的。
我也没有在那一年的9月1日去上学。
同时我意识到,1999年,我哥9岁,日记的文字风格完全不像一个9岁孩子写出来的。
我早就应该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