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只猜对了一半,喻泽川想杀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蒋博云的小情人,更因为喻泽川天生别扭偏执,异于常人的独占欲。
他的东西,没人能够染指。
哪怕这样东西是他不要的、憎恨的。
可惜昨晚时机不对,引起了那对中年夫妇的注意,这段时间都不方便再下手。
喻泽川压下心中的失望,将手机重新塞入靠枕底下。他闭目在沙发上蜷缩起身形睡觉,右手紧紧攥着口袋里藏着的一把折叠刀,仿佛那是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喻泽川睡觉很浅,这一晚睡得并不算好,翌日清早他是被一阵乒里乓啷的动静吵醒的,走廊外间传来男人粗声粗气的吵嚷,让人心烦意乱。
喻泽川从沙发上坐起身,抹了把脸,皱眉走到浴室洗漱,结果外面的动静不减反弱,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冰冷的水让神智清醒了几分,怒火却蹭地一声冒了出来。
喻泽川戴上口罩,直接拉开了房门,却见走廊满满当当挤着一堆家具,几名搬家工人因为床板卡在拐角险些吵起来,嗓门粗犷堪比炮筒:
“我就说要竖着搬!现在卡住了吧!”
“你他妈的废什么话,我怎么知道这张床这么大,赶紧换方向,别耽误时间!”
秋季阴雨连绵,潮湿的天气会让人格外敏感,尤其是喻泽川这种脾气本来就不好的人,五年的监狱生活不止没能磨灭他的少爷脾气,反而加剧了这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
他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用力拍响门板,“砰砰”两声沉闷的动静突兀且让人心肝发颤,霎时间那三名搬家工人都看了过来,空气窒息而又沉默。
“你们吵到我了。”
喻泽川声音冷冷,带着无形的压迫,
“再让我听见你们的声音超过60分贝,我会直接找物业投诉。”
在他说话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叮”地响了一声,从里面走出一名穿白色休闲常服的男子,对方带着黑色的口罩,个子高挑,眼睛内敛深陷,相当漂亮,哪怕不用看脸也知道是个帅哥。
大概因为那人的气质太特别,甚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喻泽川瞥了一眼才收回视线,他转身进屋,房门摔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