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飘又沉重的相拥里,青雀只能想到这最简单的感叹。
天。
这样的冲动与热烈,在这不见五指、只能用身体感受对方的黑暗里,是否的确,完全,只是对她?他捧着的是她的脸,吻着的是她的唇
“给你。”
楚王用一声轻笑,打断了青雀的思绪。
他拥着青雀,怀抱她,带领她,与她同行……共同沉入最荒唐、最放纵、最失控的迷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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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京的楚王总是忙碌的。
第二天,一睁眼,他已又不在云起堂了。青雀早便习惯。何况昨夜睡得晚,今日她起得也很晚……梳洗完毕,甚至已经到了午饭的时辰。
承光被奶娘领着,“哒哒哒”走过来,看见青雀就用手羞羞脸:“睡!阿娘,睡不起!”
“那也没有你平时睡得多!”青雀先回了女儿这句玩话,脸便忽然一红。
承光周岁在冬天,天气严寒,不易搬动房舍,所以,即便已经过了一周岁快两个月,她也还是睡在正房的东内间里。
隔着三间屋子、两道门,东内间的人应不大听得到卧房里的声音。承光又一向睡得实,昨夜楚王又一直堵着她的嘴……可想到她和楚王的情迷狂乱有一丝可能会被女儿听见,青雀的脸便一阵阵地发烫,甚至想从地砖的缝隙里钻下去。
这时,张岫在卧房外回:“殿下今日上午入宫,下午应在兵部,晚上请定国公几位到府,说今夜不知多晚席散,请夫人不必等。若着实太迟,殿下便在书房歇息了。”
“这”这怎么行!
把这句太显得激动的反驳咽下,青雀抱起承光,走到卧房门边,笑着说:“不知殿下下午什么时辰回府?若殿下有方便的时候,你去……你去替我说:不论席散多晚,请殿下只管回来就是了。我即便先睡,难道殿下就不能回来了吗?又吵不到承光。”
她说得脸热,张岫听得满脸是笑,忙着应了一声:“夫人放心吧,我一定把这话带到!”
青雀绷着表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