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脸,青雀唤张岫到卧房门边。
她笑问:“我见殿下身上很有几道深疤,殿下说都是旧伤,没叫我细问,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那些都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她明说楚王不想她问,张岫能答就答,不能答,她也不会怪他。
张岫的确沉吟了一时。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思索后,他笑道,“夫人便不问我,过上几日问旁人,也是一样。”
他便说:“殿下的伤,大半是征伐东夏那两年受的,确实已有七八年了,早就养好了的。这几年虽说也偶有损伤,都不在要害,也都是小伤,殿下不提,我们也不会特别和人说起。”
“我知道了。”青雀笑,“多谢你。”
“嗐,几句话罢了,夫人也太客气了。”张岫叹道,“不想殿下再有伤病,我们和夫人的心,都是一样的。”
他又笑问:“既殿下先回来了,那,那句话,就请夫人自己说?”
“嗯,我自己说。”青雀垂下脸,看自己的脚尖。
待楚王沐浴结束,回到卧房,她便立刻提起:“殿下说今夜不吃酒了,”她问:“还会很晚席散吗?”
“这,不一定。”系上腰带,楚王笑问,“怎么了?”
“殿下上午说,叫我别等你,我不依。”青雀低着头,“我偏要等。”
“三更你也等?”楚王环住她,“四更也等?”
“我等不及睡了,殿下就不能回来了吗?”青雀不答,只问。
楚王在榻边坐下,将她抱在腿上,失笑:“我回来。”
他笑着看向她低垂的眉眼和发红的耳郭,认真说:“不管多晚,我都回来。”
“每天?”青雀还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