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又连忙搬走堆在内室榻上的书堆。
太子走进去,看几间殿内的布置用度,与他从前常来时是有了些差别,但不算很大。
“至少没太叫你受委屈。”他一叹。
赵良娣淡淡笑着,没应这句话。
梳洗过后,已将二更。
讲过了许多离别幽恨,太子自然要搂着爱妾寻欢。他的嘴唇又凑到赵良娣颈间,她没再推开,只是承受着太子格外激动的欢爱。
终于,几番云雨结束。
疲倦躺在太子身侧,赵良娣也终于可以询问:“殿下是有什么心事?”
若无不便对他人言的烦难之事,他也不会抛下重修恩爱近三年,还有了身孕的太子妃,又来到她这里了。
“阿溶……”太子低声地唤,“孤委屈啊……”
赵良娣安静地等着他说。
“方才传来消息”他深深吸气,“就在大前日,父皇又提起给六弟赐婚,这回要赐的竟是晏尚书之女!”
“这般的恩赐,他竟还想都不想就拒了?”太子不可置信地说,“他不但直接拒了赐婚,父皇还只‘罚’他年前不许吃酒,这竟是罚,不是赏?”
“殿下稍安。”赵良娣轻叹着说,“陛下未必是真要赐婚,或许只是试探。”
“这孤如何不知!”
太子一侧身,又抱紧了她,叹息:“可他能与父皇言谈无忌,推拒圣命也只如玩笑一般,孤却想亲近心爱的女人,都要瞻前顾后……”
心爱的女人。
赵良娣一直平静无波的心,终于泛起微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