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知道他背后究竟有无旁人指使,也很简单。
到了下衙的时辰,大太监陈宝换过一身家常衣裳,带上一个小内侍出宫,找到正走路回家,在街边买饼充晚饭的秦补阙,请他到酒楼里坐了坐。
三杯美酒下肚,几番夸赞递上,秦补阙头也昏昏,意也飘飘,不过几刻钟时间,就将他近日的交际行动吐露了个干净。
“是他同科,户部主事李应兰,还有兵部主事赵自珍同他议论过,是李主事先提起的,让楚王殿下就藩……”陈宝赔着笑回话,“是否比大军西征,或坐待西戎壮大,都更好。”
经过半日冷静,皇帝面上已经看不出怒意。
“李应兰。”他冷哼,又沉思,“赵自珍……”
户部。兵部。
他命:“再查。两人都查。”
……
查了两日,李应兰身上的线索,竟有一条隐隐指向了魏王宫中德妃的长子,圣人的第四子,现封郡王之爵。
这与皇帝原本的判断大相径庭。
“魏王殿下的伴读若要查,”陈宝为难,“就不大方便轻轻遮住了。”
而赵自珍的行动,最终指向的是永兴侯府霍家。
对于这个还不算结果的结果,皇帝选择接受。
“这点小事,就不必动用皇城司了。”他把面前奏章一推,眼中满是失望,“鬼鬼祟祟,见不得光!有这主意,不敢光明正大来与朕说,只会藏在人后,还要把所有兄弟都扯下岸!”
“不必详查,朕也知道是谁!”他冷笑。
这两日,相同提议的奏章,又有几封飞到他面前,秦补阙是太过冲动,不自觉给人打了头阵。藏在暗处之人,不知还煽动了多少心怀各异的蠢蛋,重提封王就藩之事!
“传朕口谕:今日起,有再重提皇子就藩一事者,便以祸国谋反之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