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阻止楚王西征,还是提议楚王就藩,都会让多疑之人猜测,提议的人心里已无江山百姓,只有争权夺利。
太子是大周储君,若心中已无祖宗基业,只有个人私利,更无法叫一位励精图治的帝王,放心把江山传至他手。
知先生说得在理,太子应下,起身拜谢。
但东宫席散之后,面对空荡下来的宫殿,揉着醉后疼痛的额头,他想着这些时日的种种,忽地发出一声嗤笑。
“大周的江山。”
若他连继位都不能,还谈什么“大周的江山”!
若他事败身死,“大周的江山”,又还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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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过臣民之后,皇帝没有对任何一个皇子询问过“就藩”之事,只任他们惊疑慌乱。
在众皇子或忐忑、或焦虑、或平静的同时,江逾白也为自己的“终身大事”,陷入了一点烦恼。
上元前一日,楚王入宫。青雀接来母亲和妹妹,安排她们趁明日上元,再观察观察楚王新带回来的人选。
“可我已经选定弓队正了……”江逾白难得带着几分羞涩说,“再去看别人,是不是不大妥当?”
虽然弓队正很好,其余的人选或许更好,但
“这有什么。”青雀笑说,“只是你自己心里选定而已,是行过大礼了,还是换过庚帖了?哦!原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被你选定了!你们只是见了几面,都没说过两句话,男未婚女未嫁,你就要为他守贞了?”
“何况现在看着好的男人,婚后未必不会再娶一百个。”她又故意说,“女子只能趁成婚前多看看别的男人,你还不抓紧了看。”
她自己就算“二嫁”,当然不会让逾白为“贞洁”所缚,何况还是一个其实与她还没关系的男人。
“姐姐说得是!”江逾白本就只有一点点犹豫,也全被这些话劝没了,笑着说,“那明日是我再过来看,还是姐姐也逛灯会,带上他们随行护卫?”
今年楚王殿下是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