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久久没人答话,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低喊了一声:“……裴总?”
“屈梦阳,”他赤着脚站在她门外,“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算了?”
要说很久没见,其实也就短短几周,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在面对一个陌生人的错觉。他大概洗过头了,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叫她无端语无伦次起来:“我没有,我没恨过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裴崇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仿佛是在等她的下文,又仿佛是在压抑着某种怒气:“……没有就别老问东问西的。”
换做以前屈梦阳只会嗯嗯两声,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今天不知哪来的胆子,她突然呛了他一句:“你对别人也这么说话吗?”
跟客户谈生意的时候,跟下面的经理、主管开会的时候也这么不把对方当人看吗?
“什么别人?”他的脑回路显然没跟她连上线,“你都听谁乱嚼的舌根,我他妈哪有别人?”
她被他带歪了:“夏言菲不是你特意带出去……”
面面相觑。
也许十分钟,也许只过了三十秒,裴崇清清喉咙:“你过来。”
“我不,”屈小姐满脸通红,像只行走的大灯泡,固执照亮在床的另一侧,“我找到东西就走,明天还有工作。”
“什么东西?”
挣扎踌躇了一瞬,她还是老实说道:“钥匙,单把的,银色的。”
这套公寓用的是密码锁,加上智能手机普及,很多东西都可以蓝牙操控,导致她越来越用不上钥匙圈这种东西,孤零零的一把钥匙还是妈妈搬新家时拿来给她的,除非过年,平时基本用不到。
她记得自己把它收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可能是搬家时师傅漏掉了,新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总裁大人哦了一声,主动挽起袖子,准备帮她一起找:“你上次看见它是在哪里?”
屈小姐略显诧异的看着他,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觉得这是人家的房子,把他赶出去实在很没有道理,一方面又觉得他们已经这样了,她不该再跟他产生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