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趴在他身上嘟囔说:“热。”
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也因为哭过微微发肿,配上稍有点哑的声线,怎么听怎么像撒娇。他把她的膝盖分开,重又慢慢深入:“一会儿洗个澡就好了……”
一觉睡到大早上。她是被每隔一分钟就响一次的手机闹钟惊醒的,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半梦半醒间惦记着不能启动某人的黑脸模式,到处摸索想赶紧按掉,然而指尖还没碰到手机壳,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起床了,今天不是要赶飞机?”
现在才四点多,天还是黑的,温暖的被窝与混沌的室外形成鲜明对比,屈梦阳挣扎了半分钟,不情不愿的起床穿衣服,某人则先她一步,走去卫生间冲澡刷牙。
虽然这么说很没良心,她其实是做好了赶不上飞机→工作延期或取消的心理准备的,对某人来说早起比连吃十顿半生不熟的牛里脊肉还让他难受。
抵达机场时时间尚早,经纪人和两位助理都很上道的假装没看见她身上跟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甚至还心理素质爆表的问道:“吃早饭了没有?”
临出门前裴崇问过她,要不要再套一件他的大衣什么的,被女明星严词拒绝那不是更说不清了吗?事实证明肥皂剧和言情小说也不是毫无现实依据,目前这个情况实在不比穿他的外套好多少。
“吃过了,”屈小姐把帽子扣上,口罩戴上,尽量面无表情,“你们饿的话先去吃点吧。”
周然把两位助理打发走,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好了?”
“……没有。”
她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只有你一个’是什么意思,好像错过了那个最佳时间点,再开口事情就会变得很微妙。同时,尽管这么说让人非常羞耻,她确实因为这句话产生了一丝窃喜这让她觉得裴崇多少是有点在乎她的,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对上经纪人怀疑的眼神,女明星干脆闭眼装睡,企图终结谈话:“总之就是没有。”
问题是,仅仅‘特别’还不够。裴崇一天是她的上司、老板,他们就一天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他已经习惯了掌控她,替她决定职业道路和人生规划,而每当她的个人意愿与他规划好的路线产生冲突,他连跟她解释一句都懒得裴总似乎学不会把她当成一个人格健全、地位平等的成年人来看待,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那个没有自理能力、时刻需要他‘纡尊降贵’,解决问题的弱质女流。
这个模式持续了太久太久,以致于除了态度强硬的挣脱,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终止它了。
*
抵达杭州时天空飘着小雨,提前托运的行李被顺利送到酒店,周然给他们叫了外卖就出去不停的打电话,确认接下来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