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于清扫过战场、安排好接下来的事之后,或许是深夜,或许是清晨,看到属下送过来的珠宝,他也恰好想到了她的生日将至,于是传召工匠,画成图纸,让把礼物和西戎王的头颅,一并送抵京里。
但这样也一样让她心动!
“云起堂的库房放不下了。”李嬷嬷笑着来说,“先把后面宁和堂开了,把不要紧的东西挪过去几箱,腾出空来放这些?”
“这样妥当吗?”青雀笑问。
这成她一个人住两处院子了。
“这有什么不妥当的!”李嬷嬷笑道,“殿下既送了这么多东西来,就算想不到云起堂放不下,也不会怪夫人妥善存放他的礼物呀。”
“那就开。”青雀说什么都在笑,“挪出去什么,让芳蕊去帮嬷嬷算吧。”
云起堂一院子的珠宝,连柳莹都忍不住来看,永春堂的三人也不禁过来长见识。
“阿弥陀佛!”
六月的烈日照出满院的宝光,几乎没有一寸空隙,闪得张孺人眼睛发疼。
珍珠颗颗硕大圆润,红宝似晚霞又似鸽血,绿宝胜过夏日最翠的枝叶,蓝宝石清透如水,又似比秋日的晴空还深远。
猫眼石、绿松石、石榴石、碧玺,白玉、碧玉、青玉、墨玉,玛瑙、水晶、金刚石……世间所有的玉石珠宝,几乎全聚于此处,随意拿出去一件,都是足以传家的珍品,放在云起堂,却只是殿下送江侧妃的百中千中之一。
“我真是……真的服气了。”回去的路上,张孺人对薛、乔两人说,“她入府才四年多,殿下已有两年半不在家,对她还是这么用心。这样的荣宠……”
这样的荣宠,她就是怀着大郎的时候,也想都不敢想。
“幸好有你们劝着我,拦着我。”
她感慨着,把薛娘子和乔娘子的手都握紧:“不是你们,我早嫉妒入了魔了。就算……就算不害她,只与她生疏了,又有什么好处。”
“姐姐能明白过来就好。”薛娘子笑道,“殿下宽容,她的心胸也不浅,咱们过着自己的日子,什么都不会少,就是大郎”
“大郎虽是长子,并非嫡子,其实,不算什么。”张孺人低下头,深深呼吸,“便不是她的儿子,难道殿下一辈子不立王妃,不再有嫡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