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快,桑一如回到公司,就会有极其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杨英慈的思路依旧是撒不完全的谎,先吊起对桑一如的怀疑,再洗掉,就会事倍功半。
为什么杨英慈会愿意为桑一如冒那么大的险呢?死去的“玛丽”对于杨英慈意味着什么?他们无法准确地得出答案,但显然它对她异常重要。
在完全没有生活痕迹的地方,唯一有色彩的就是这张电脑屏幕桌面。
多年以前,杨英慈曾夺门而出,多年以后,杨英慈回到家乡,给她的玛丽立了一座空的坟墓,每天精心地为玛丽更换水果,打扫墓地。
她说,纯真离她而去,她说,撕裂般的疼痛,她说,她很孤独。
辛心躺在石锋的怀里,他脑海中竟能看到小小的杨英慈,她靠在‘玛丽’的身上,手里举着气球,玛丽玛丽,我很孤独,爸爸妈妈都很忙,他们都不理我,只有你陪着我。
玛丽,你离开了我,纯真离我远去,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玛丽,撕裂般的疼痛在我的胸膛翻涌,玛丽,你走以后,我在这个世界就是孤独一个人了。
辛心双手僵直,因为疼痛,所以说话止不住颤抖,他用身体能运用的最大力气,大声道:“它叫什么,它不叫玛丽,它叫什么!”
风吹过来,拂到脸上,烧焦的味道逐渐浓烈,黑暗中,萧寒松感觉到身后呼吸靠近。
“默默。”
杨英慈的呼吸喷洒在萧寒松耳后,她回应辛心,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冷静的,仿佛没有任何感情地回答,“它叫‘默默’。”
“她出来了。”
熊天磊压低声音,“她躲在萧寒松后面。”
辛心胸膛起伏,熊天磊压了下他的胸膛,“别说话,让我来试试。”
“杨英慈,”熊天磊大声道,“默默,是你的好朋友吗?”
杨英慈没有回答。
“它是怎么死的?”
熊天磊道,“它不会说话,墓上也没有名字,它跟你一样,一定也很孤独,你告诉我们它的故事,我们下去,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