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低头一言不发的阿卫,祂的身上现在堪称是狼狈。
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我嗤笑一声,随意指了指祂身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口子,提问道,
“怎么,开会还需要打架吗?”
那小口子幽深,瞥眼望去看不到内部。那里也并没有血液的流淌,直到我的手指指过,伤口处才开始象征性的不断冒出泛着白沫的小小眼球。
阿卫躲躲闪闪,始终不敢直视着我的眼眸。
祂的头又低垂了下来,唇瓣嗫喏着,一直在重复着一句又一句在我耳边已经听腻的话语,
“清欢宝宝,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不是故意的,妈妈下次一定会守时去接送你的。不会、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迟到了。”
原来在阿卫的观点里,没有及时接送我是祂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我哑然失笑,本来措辞好的一番重话如今在阿卫的话语里烟消云散。我甚至不知道开口和祂诉说些什么。
手机被攥紧到温热,我晃了晃手机,“你不是之前给我发消息说,要带我见见新朋友吗?”
听到这话,本来失落的阿卫眼眸瞬间变得透亮。
祂忙不迭的点头,激动的情绪外露得厉害。偏偏这样的情绪只会导致那些伤口处的血液往外渗透出来更多,因为伤口而不断冒出的新生眼球无论如何都无法止住。
我有些想要安慰阿卫,想要告知祂去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有些对所谓的“朋友”产生隐隐的期待。
阿卫也会有“朋友”吗?
我无法想象。
在我的记忆里,祂一直就是孤独的。
偶尔会有不自量力的人类过来拜访祂,巴结祂。那些人类身上所散发的味道异常难闻,不过没多时,也就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