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息烛盯着那个印子,冷声?道:“那天你?说脖子上的印子是别人咬的。”
他说:“是真话。是吗?”
裴朝朝微微一低头,正好嘴唇就碰到他的手指,她亲了一下他指节:“我不骗你?的。”
赵息烛气笑了,又忍不住计较她每句话的真假:“不骗我?你?不是说给我上药吗?然后你?就拿着药给他治伤?”
他说到这,语气里的怒火都要压不住了:“你?这叫不骗我?”
裴朝朝不出声?了。
赵息烛又问她:“他是谁?”
裴朝朝还是不说话。
赵息烛又继续问:“你?脖子是他咬的?”
他好像都不在意她回不回答了,问话有点像在发泄情绪,或许问话和发泄之?间?的界限已经很模糊,因?为答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那个答案他心里清楚,她没那么在意他,前?几天短暂的温存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毕竟她本性顽劣。
自欺欺人的谎言被抽去了骨架,不过瞬息间?就全数坍塌,可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没了这一层自欺欺人的遮羞布,他竟然还对她抱有期待,比如她会不会和他解释两句,会不会哄他两句,只要她不解释,他就一直问。
不过这时候,
裴朝朝好像被他问得有点不耐烦了。
她在他要出声?问下一个问题之?间?,抬起头吻他,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舌尖,含含糊糊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说:“虽然我把?他捡回来了,但?我最爱的还是你?。”
她这话着实不怎么好听,有种?高高在上、漫不经心的轻佻,像哄一条狗,好像在她眼里,他和床上那个男人都是物件,和桌子上的砚台和毛笔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