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块碎片都浮云似的惨白。
这些疤痕有些是别人弄的,有些是自己弄的。
今日他又添新伤,伤口自左手大臂蜿蜒至左腰,最深的地方可见骨。
被划的时候鲜血飞溅,染湿跪在自己面前那男人的半片衣衫。
可他好像完全没感觉,被划了一刀,却身形都未晃,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一个碎酒瓶,慢悠悠地走向对方。
他如此气定神闲,身上一个窟窿汩汩流血,手上只有一个碎酒瓶,却让对面的男人瑟瑟发抖,闭上眼睛绝望地拿着刀又朝他乱砍过来。
男人毫无章法,雁争轻易便格挡开他的攻击,抓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骨节轻响,男人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
雁争一个反手,扭过他的胳膊,将他狠狠掼到了地上。
他的脸,正对着地上雁争滴下来的血。
雁争卸了他的胳膊,举起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碎酒瓶扎进他的后背。
“啊”
杀猪一样的嚎叫,吵闹极了。
雁争咬了咬后槽牙,拔出碎酒瓶,再狠狠扎进后腰,刺穿皮肉的声音。
“啊”又是一声惨叫,男人的脸都因为疼痛扭曲,他忍受不住,尿嚎着,对雁争求饶,“争少,求您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
鼻腔内满是血腥味,手上也全是乌红的血。雁争看着,几乎要失去理智。
他觉得好脏。
血液真的好脏,脏到令他反胃。
“魏旭,我给过你机会了,只要你能杀了我,我就放过你。但你显然,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