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樾闷笑一声,替乔问星拨了拨额前散乱的发,而后重新点开了综艺,等着中途插播品牌广告或是片头重复的规则介绍时,就又扭着乔问星的下颔吻了下去。
乔问星被关山樾作弄得烦了,擦着嘴推他道:“不练了,拿不到提示你就困屋子里待着,等我来救你。”
关山樾哄他道:“哥哥的吻技进步很多了,再练练就会了。”
乔问星有心不理他,手机却响了起来,乔问星看了眼屏幕显示的医生名字,接了起来。
相贴的距离下,关山樾能够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乔先生,您的母亲醒来了。”
乔问星应了声,又问了意识是否清醒、能否下床走动一类的问题,简单地说了感谢词后又问后续需要的费用,而后挂了电话。
关山樾偏头问他:“要回去看妈妈吗?”
乔问星摇了摇头,道:“不用。她醒来了看到我也会觉得尴尬,有护工照顾她。”
关山樾愣了愣,疑问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乔问星却主动道:“我爸妈在我七岁那年离婚了,我跟了我爸,和我的母亲基本就没见过了,她和后面丈夫生的女儿还在上初中的一个妹妹找上我,我才知道她生了病,她丈夫欠了赌债早就跑路了。”
“那时候我手上有点大学攒下的闲钱,就先把手术钱给垫上了。”乔问星微微出了神,“得知手术很成功后,在病房外远远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后面又碰上了《盛月》的事,解决完以后,妹妹又打电话告知我母亲虽然生命体征平稳,但是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中,需要长时间疗养观察。”
“疗养院的费用不贵,但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凭心情随意挑单子,更需要一份长期稳定、有丰厚报酬的工作,正巧在招聘软件上看到了要求有一定摄影经验的生活助理的岗位。”
后面的事都有了关山樾的身影,自是不用再说下去。
关山樾道:“哥哥想见母亲吗?”
乔问星笑了笑道:“不用了,都已经分开了这么久,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愿意负担医药费也是因为想报答生恩。”
关山樾道:“那哥哥和你的父亲的关系好吗?”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父亲带着我很快就再婚了,又生了个弟弟,阿姨很友善,对我的照顾也很周到,只是我自己觉得自己在家里格格不入,初中住校,高中就开始在外一个人租房住,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去一趟而已。”
乔问星说着,突然有些恍惚,隐约想起了自己更加深入地关注关山樾的原因之一。
那个在商务站台边缘,举着话筒对无人在意的众人笑说着身世的少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蹲在角落里无人过问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