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申城到平江,坐高铁只需要二十三分钟,比在北城坐地铁从五环跨到三环要快得多。
是一个很近很近的距离。
苏迢迢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思绪随着愈发模糊的窗玻璃变得散漫,直到陆礼再度开口:“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苏迢迢眨了眨眼,回答:“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就是看书、学习、练琴、健身……这些吧。”
“不会想出去旅游吗?”陆礼看向她。
但苏迢迢摇了摇头:“这个学期太累了,等我结束期末周,回到家可能会想先睡个三天三夜吧……再说我很懒,又怕冷,比起大冬天跑出去旅游,还是待在家里比较舒服。”
陆礼笑着点点头,应了声:“这样啊……”
“所以你呢?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吗?”苏迢迢已经习惯跟他聊天的节奏,不再像个木头似的问一句答一句,很自然地往下引出话题。
“会去我父亲的事务所实习一个月,除此之外……跟你好像差不多。”陆礼说到最后,歪了一下头,眸光清亮,车外一束束滑过的灯光像落进一汪浓翠的潭水中。
“那你不会想出去旅游吗?”苏迢迢又随口抛回这个问题。
“可能会吧……”陆礼低低地应着,末了轻笑了声,“可能会想去平江看雪景呢。”
他的声音很好听,因为接近平时睡觉的点,听起来沉沉的,又带了几分散漫。
苏迢迢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客套话,只是心跳不受控制地随着他上扬的尾音微微加速,就跟钩子似的,勾出来一个自作多情的猜测:
他不会是想来看她……所以要来看雪吧?
……
到学校的时候,雪已经下大了,一片一片从空中落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黑夜中纷纷扬扬的白色,彻底把灰黑的天晕染得模糊。
地面已经完全湿了,踩上去有些滑,烫着路灯映下的金花。两个人从东门进来后并肩走着,雪花就这样落到他们的头发上和衣服上,晶莹的一朵,随后缓缓融化,成为衣摆上暗色的一两点水痕。
苏迢迢在冬天会习惯性地把手放到口袋里,一方面是怕冷,一方面是这样显得很高冷,可以对谁都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