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爸妈早早就到车站等着她了,苏迢迢拉着行李箱验票出来后,一抬眼就看到这俩人正手搀着手在等候区站着,还很夸张地买了她前几天一直念叨的回家要狠狠喝三杯的橙花冰酿。
宁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笑弯了眼睛,接过她背上背着的琵琶,顺手把咖啡递给她,道:“我怎么看着你像瘦了不少,不是说去健身能练结实一点么?”
“是结实了啊,现在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回去让你看看我的腹肌,”苏迢迢说着,喝了口咖啡,只是紧接着又补充,“不过练得还不明显啊,这几天坐的时间太长了,等我寒假紧急训练一个月,保证出线条。”
苏朝盛在一旁拎走她的行李箱,跟着附和:“你不是说还学了拳击么,回去给我们打两套看看。”
“我学的又不是武术,对着空气怎么打啊,要不在家买个沙包给我练好了,”苏迢迢说到最后,又想起来提醒他们,“你们过年吃饭的时候别跟那些亲戚乱说啊,免得到时候真叫我过去给他们表演打拳。”
她光是想到每次过年家里来客人都得听她弹段琵琶就够PTSD的了。
“知道知道,过年舞刀弄枪的也不合适啊,”宁兰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又问,“今天刚考完最后一门吧,感觉怎么样?”
“还行,成绩再过个星期会陆陆续续出来,到时候给你看看。”苏迢迢回答。
她从小到大都是尖子生,所以对于成绩而言,她爸妈基本都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并不会花太多心思关注。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拿到的成绩单都是年级第一、全校第一或者全市第一。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揭过,苏朝盛开始例行询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爸爸明早五点就去菜场给你买菜。”
“什么都行,你看着做吧,”苏迢迢看他一眼,随后转过头用方言问她妈妈,“苏朝盛这段时间没抽烟喝酒吧?”
用方言喊他爸的名字很顺口,她在家基本都直呼其名,很少会喊“爸爸”两个字。
“这倒是没有,就这几天麻将打得多,最近不是过年么,你那些伯伯舅舅都放假了,整天约着打三圈打三圈,输点小钱倒是没什么,我就怕他晚上熬夜心脏受不来。”宁兰开始给她做年终汇报。
苏迢迢听到中途,皱着眉头扫了苏朝盛一眼。
他收到这眼神,自觉心虚,坦白从宽道:“最近是打得多了点……但这不你回来了么,爸爸肯定会控制,晚上十点前就回来,你放心你放心……”
“都说了你别跟二伯三舅再混一块儿了,到时候麻将打着打着叫你烟来一支酒走一个,你拒绝的了吗?还想喝是吧?今年体检做了吗?”苏迢迢的问题一个压着一个甩出来,到最后都有了点辩论质询的味道,语气很严肃。
苏朝盛经过两年前那件事之后,最怕她跟自己说这些,只能连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不打了不打了……”
苏迢迢看他态度还算良好,才放缓语气,换了个话题问他:“崔莺莺跟杜丽娘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