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打碎好几个碗,再炒下去没东西盛菜了。”傅年不得不打击他。
男人动作一顿,低头便看到几个碎碗,全是盛菜时不小心摔地上的,面上浮起几丝尴尬,凑近她轻声道:“是不是在埋汰我?”
话虽这样说,眼底却尽是微亮的流光,比外面的烟火还要耀眼,傅年微微一怔,好似有种感觉,他很快活很快活。
“那我来教你吧。”她叹了口气。
女人不得不亲力亲为,指挥男人下锅时要围多少汤该放几勺盐,以及翻炒的力道和速度,比自己做饭累多了。
霍随舟就像个从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两只眼眸跟女人打转,每出锅一个菜嘴角便是抑制不住的笑,好似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看得傅年心头悄然划过一抹异样。
菜上桌依然糊了小半,男人将完好无损那半全夹到女人碗里,另一半黑得看不清菜式的全进了自己肚子,嘴里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眉眼含笑地添了两碗饭。
“阿恒....你是不是饿了好几天?”傅年哭笑不得,她实在不愿承认自己教过他,厨艺烂成这样的没几人。
霍随舟耳根泛起一抹热,刚想说什么窗边便炸开几朵烟花,墙上的西洋挂钟指向八点整,正是刚吃完团年饭,无数院子里高高举起炮仗,绚烂此起彼伏地炸开。
女人看呆了,正准备放下碗跑到窗边,手已经 被牵了起来。
“去哪里?”
“二楼阳台。”
霍公馆的二楼阳台是圆弧形,白色立柱,望出去便可看到整个华南路,全是鳞次栉比的小洋楼,烟花忽明忽暗,如梦般绽开。
一只大手伸到她眼前,傅年的目光跟随他的动作缓缓移到另一侧,
倏然,几十朵烟花在霍随舟身后炸开,似金菊怒放,牡丹盛开,又仿佛彩蝶翩跹,巨龙腾飞,轰轰烈烈的炸响天际,漫天红艳,似夕阳时彩霞遍布。
整条街道的孩子看到这火树烂漫的奇景,都从家里跑了出来,叫嚷欢快声充斥着华南路。
“年年,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