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陆亦宁站起身,扬起眉毛,微微欠身,“是侄女说错了话,还望皇婶莫要怪罪。”
谢汐楼向一旁移开一步,让了她的礼,不以为意:“我当你是朋友。朋友间的说笑,哪需要这么严肃?”
陆亦宁怔怔望着她,觉得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是了,这句话,她也曾听沈惊鸿说过,只不过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一个青岩书院的同窗说的。
这一晃,也这么多年了……
谢汐楼没注意到她的走神,催促着宫人将华服除去,宝冠摘下,揉着发痛的脖颈嘟囔着:“要不别带发冠了,插支步摇得了。”
陆亦宁一愣,旋即笑起来:“你若真只插步摇成婚,我第一个不同意。如今谁都知道这婚仪有我的手笔,若那日新娘子不带凤冠,大家都会以为我不满未来皇婶的出身,有意苛责呢。”
宫人们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将婚服收好,带着东西离开屋子。陆亦宁使了个眼色,她的随身婢女退出房间,将门掩好。
陆亦宁拉着她坐到桌旁。
谢汐楼看着她的模样笑:“这是怎么了,如此神秘兮兮的。”
陆亦宁不是个纠结的人,闻言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谢汐楼拿起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
陆亦宁凑近几分,压低声音:“我想让你去陆回小皇叔那吹吹枕边风,让他别掺合讲经筵的事了。”
谢汐楼哭笑不得:“这事儿哪有我说话的资格?”
“有的有的,小皇叔铁树开花,宁被言官指指点点,都要娶你做正妃,定是极在乎你的。此事他人说兴许无用,但你说他一定会再斟酌斟酌。”
“你要我如何说?”谢汐楼抱着听戏的心思,将橘子瓣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