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楼瞧着陆回头发上肩头上落的积雪,笑弯了眼,鼓起勇气道:“殿下,我们这也算一起白头了吧?”
二人的发丝和外衣沾染雪色,远远看去,倒真有几分共白首的意思。
谢汐楼的双眸清亮,藏着水光,神情执着又认真,陆回瞧着心软成一滩水,牵着的手微微使力,将她拉入怀中。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刚刚的不快烟消云散,再不见影踪。他朗笑起来,胸膛震动:“怎么,夫人这么想与我共白首?”
谢汐楼小心翼翼环住陆回的劲瘦的腰,悄悄用力抱紧。
她想与他白首,却怕没有这个机会。
她将脸藏在陆回的怀中,喃喃道:“陆回,我冷。”
陆回用力拥住她,恨不能用所有的热去温暖怀中冰凉的人。
心中突然涌上的情意无从宣泄,说出口的只有一句近乎呢喃的话,似被落雪声湮没。
“汐楼,大婚后,咱们便如寻常夫妻一般,好好过日子吧。”
心跳震耳欲聋,一时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谢汐楼再也无法维持理智和忧虑 ,无法控制长成参天大树的情愫。
她贪恋他怀抱的温度,终于在这一刻放弃了所有的理智和忧惧。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比雪落下的声音还要轻。
飞雪纷纷扬扬,落在肩头发顶,二人彼此依靠,温情还未过一瞬,院门被推开,堂木的声音穿透层层飞雪,如喧嚣入耳。
“殿下,西边山谷发现一尸体,情况颇为怪异,需要您前去看下。”
被他人撞破雪中相拥,谢汐楼耳垂鲜艳欲滴,退后半步,垂着头试图遮掩脸上的羞赧,声音轻细:“我与你同去吧。”
陆回拂去她肩头的积雪:“雪虐风饕,你先去休息。”见她要反驳,又补了一句,“你若随我同去,被书院的人看到要如何解释?”
此刻她只是卜算院的学子,出现在琰王的身边确实不妥。谢汐楼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那你小心些,莫要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