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幽幽叹息。
谢汐楼抿了抿唇,将一切甩到脑后,扬起一个明媚笑容:“不过,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是想问你,我是否有善终。”
这下玄参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何意?”
谢汐楼挠挠头:“我若无善终,那便早做准备,不连累他人;若有善终,便好好谋划,给自己留点挥霍的金银财帛。”
“……你其实想问的是,是否会连累陆回吧?”
“是。他活得也难,没必要为我搭上性命。”
玄参望着面前的少女,脑海中闪过陆回的脸。
前两日陆回也曾来寻过他,问过类似的问题。那是二人认识这么多年来,陆回第一次请他占卜,问未来。
偏巧那日他闲来无事,还真为两人算了一卦。
这俩孩子生来尊贵,瞧着像是蜜罐里泡着的甜杏子,咬开一看,竟是上了黄釉的山楂和苦瓜,一个苦一个酸。
玄门之人不可透露天机,那日他没同陆回透露分毫,但今夜还是心软了,不忍看到对面那孩子澄澈的眼,闪过失望的神色。
他指着小院不远处无边的黑:“那处是悬崖,瞧着是死路一条,但若有光亮,便能看到地上有一条藤蔓,可通往山下的一个台子。我时常在那里闭关,风景很是不错。你若有空闲,天明时来寻我,我带你下去看看。”
谢汐楼似懂非懂,却心知这已是玄参能说的全部。她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学生谢掌院指点,待到春暖花开时,定再来讨一杯茶。”
……
大理寺将师进抓住后,秘密带回华京。文史院学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师先生突然消失不见,他的所有课由裴掌院代授。
自裴掌院被逼着“病好”,出关授课后,每日都阴沉着脸,文史院众人纵心有千万个疑问,却无人敢开口问。一时间,师进去了哪里,竟成了文史院私下里公开讨论的秘密。
师进失踪后没两日,琰王殿下珍贵的定情信物扳指便找到了,琰王府的人陆续撤出书院。又过了几日,有消息说两名文史院学子的案子已经查清,杀死第一个人的是第二名死者薛瑾瑜,而杀死薛瑾瑜的是一个鲁班院的学子,曾被薛瑾瑜欺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