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自一开始便是个错误,她就该在那火中消散……或许这一切真的都是她的错。
雨水倾盆,将她的头发她的衣裳打湿,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色黑了又亮,雨水停了又下,直到有脚步声停在她的身后。
“殿下,回去吧。”
是纸镇的声音。
“找到了吗?”她平静地问。
“雨水太大,水流湍急,目前正向下游搜寻。”
谢汐楼点头,抓住他搀扶的手,借力起身站得笔直,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水雾缭绕的山谷,而后轻声道:“回去吧。”
……
琰王死在东峰的消息传回华京后,朝野震惊,太皇太后悲痛欲绝,三日下不得床,陛下下令彻查此案,并召集人手沿悬崖下的河流一路找寻陆回的尸体,可惜一直未有发现。
不仅没发现他,那跳下去的刺客也只寻到了两个,皆是摔死在河边礁石上。其余人连衣角都没瞧见,大概是随着河流而下,被流水冲去了不知何方。
朝内朝外议论纷纷,可这些都传不到谢汐楼的耳中。自那日回府之后,谢汐楼多日未跨出院门一步,偶尔倒也走出房间,坐在门外檐廊下发呆,看云卷云舒,不知在想些什么。
宫中派了不少人来王府帮着处理后事,谢汐楼拒不露面,一切交由宫人们操持。
仿佛王府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又仿佛人间的一切都同她无关。
直到陆回死去的第七日,纸镇递来消息,说小院中有人找。
谢汐楼愣了一瞬,长长叹了口气,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舒展了下僵硬的四肢,拍拍消瘦的脸颊:“从密道过去吧。”
陆回死后,堂木便不知去了哪里,纸镇说他因自责寻了个地方反省,谢汐楼也不多问。她总觉得,堂木若一直不回来,那人似乎就没死,他们只是因公外出,不久就能回来似的。
纸镇随她走过长长的密道,到了那间陆回送给她的院子中。
院子里一切如常,大婚时的红色的灯笼和窗上的喜字还未撤下,可不远处的王府却已挂上白幡。谢汐楼心中难受,对一旁的纸镇说道:“让人都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