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琴是被鼻尖的桂花香挠醒的。
枕头边落了片金黄的桂花瓣,大概是睡前沈杰替她摘的。
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床头小夜灯还亮着,暖黄光晕里,沈杰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口沾着点玫瑰精油的水痕——他说过要调38度的汤池,现在该泡完了吧?
窗外的风声里裹着水声。
她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地毯上,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却比不过心口那点空落落的慌。
披了件他的外套裹住肩膀,循着水声摸到露台。
汤池里浮着层玫瑰花瓣,水面散着热气。
沈杰仰在池边,胸口沾着水珠,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手里还攥着半瓶红酒。
她蹲在池边,伸手碰了碰他手背——凉的,酒气混着玫瑰香熏得人发晕。
"雅琴?"他突然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疼,眼睛却没睁开,"别走...我就说真话。"
水珠顺着他下巴滴进她掌心,像颗滚烫的泪。
"我死过一次。"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砂纸,"车祸,血把方向盘都染红了。
然后我回到09年,在图书馆看见你趴在桌上睡觉,发梢沾着桂花瓣...和现在一模一样。"
姜雅琴的呼吸顿在喉咙里。
露台的风掀起他额前的湿发,露出眉骨处淡白的疤——她以前总问他这疤哪来的,他只说打球摔的。
"我不敢认你。"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快得像擂鼓,"怕说错一句话,你就不是现在这样...可我贪心得很,想和你过冬天,过春天,过所有能泡汤池的日子。"
酒气裹着真心话漫上来,姜雅琴膝盖一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