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就办酒了。”赵俊帅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时泛着红,“可我昨晚梦见她抱着个皱巴巴的婴儿,哭着说奶粉钱又涨了。”他抓起婚纱照摔在桌上,相纸边角卷了起来,“我现在一想到要当爹,腿肚子就转筋。她倒好,昨天还说想生两个,一个随我姓,一个随她姓。”
沈杰扯过椅子坐下,扫见他电脑屏幕亮着,页面停在“婚前恐惧症症状”的搜索结果。
他抽走赵俊帅手里的酒瓶:“你当初追陈心瑶时,说要给她买三克拉钻戒,现在怕的是责任,还是怕她?”
“我当然爱她!”赵俊帅拍着桌子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可爱归爱,我连自己都养不明白!上个月交房租还是她垫的,拿什么养孩子?”他突然泄了气,坐回椅子里,“杰子,你说我是不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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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沈杰替他说完,见赵俊帅猛地抬头,又补了句,“如果现在就怕成这样,结了婚更过不下去。”
“你懂什么!”赵俊帅抓起枕头砸过来,“你和姜雅琴还没谈到这一步,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枕头砸在沈杰肩上,带着股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想起姜雅琴腕骨上的疤,想起她在雪地里仰着头冲他笑的模样,声音便软下来:“我懂的。”他指了指婚纱照里陈心瑶的眼睛,“她看你的时候,眼里有星星。你要是真怕,就和她摊开了说,别等孩子生下来才后悔。”
赵俊帅盯着婚纱照看了很久,忽然抓起外套往外走:“我去买包烟。”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谢了。”
门“砰”地关上,沈杰望着满地狼藉的瓜子壳和泡面碗,掏出手机看时间——二十分钟了,姜雅琴该等急了。
他收拾好桌面,刚要出门,手机震了震,是魏芷荣的视频通话。
屏幕里,母亲系着蓝布围裙,身后的灶台飘着白汽:“小杰,听说你们今天放假?”她突然探身,镜头里出现半张切了一半的鱼,“雅琴那闺女什么时候来家?我买了活鱼,让你爸杀的,他非说要给未来儿媳妇露一手。”
沈杰耳尖发烫,往走廊里走了两步:“妈,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能把你围巾系成蝴蝶结?”魏芷荣嗤笑一声,镜头里闪过一张照片——是姜雅琴去年冬天帮他系围巾时,陈景明偷拍的,她踮着脚,他弯着腰,围巾穗子在风里飘。
“我和你爸商量好了,明天让你爸去车站接人,雅琴坐哪班车?”
沈杰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细雪还在飘。
他想起姜雅琴刚才在雪地里仰起的脸,想起她腕骨上的疤,喉结动了动:“我问问她。”
挂了电话,他小跑着往南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