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抬头时,眼角还挂着泪,却笑着拍沈杰后背:"好小子,比你爸当年有出息。"
看了眼腕表,沈杰起身告辞。
陈虎跃追着送他到楼下,塞了袋自家腌的酸菜:"让你妈熬汤喝,比外头买的鲜。"雪不知何时停了,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沈杰坐进车里时,后视镜里陈虎跃还站在槐树下挥手,像株立在雪里的老松。
金座豪庭的楼道飘着鸡汤香时,沈杰的指尖还留着陈虎跃掌心的温度。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姜雅琴穿着藕色毛衣,发梢还沾着水汽,显然刚洗过头发:"路上堵吗?
妈说鸡汤煨了三小时,再晚要扑锅了。"
他换鞋时,姜雅琴弯腰帮他解围巾。
两人的指尖在羊毛上相碰,她耳尖立刻红了,像沾了晨露的海棠:"手套呢?
手这么凉。"说着便把他的手塞进自己毛衣口袋,隔着薄绒衣,能摸到她心跳的节奏。
厨房传来魏芷荣的吆喝:"小杰,把你爸那瓶二锅头藏高些!
他要是敢来闹,你就把门锁了!"
沈杰动作顿了顿。
前世元旦夜,沈正华醉醺醺来砸门,把魏芷荣刚熬的鸡汤全打翻了。
他反手握住门把手,没真扣上保险:"妈,反锁不好。"
"你懂什么!"魏芷荣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胡萝卜碎,"今早他在菜市场跟人说要找你要钱,指不定又喝多了。"她瞥见姜雅琴还攥着沈杰的手,眼尾的笑纹更深了,"雅琴,去把冰箱里的饺子拿出来,水开了。"
姜雅琴松开手时,沈杰的掌心还留着她体温的余温。
他跟着她进卧室拿饺子,目光扫过她床头的《资本论》笔记——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页脚还贴着便利贴,写着"沈杰说这章对建材谈判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