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骋也突然看到点劝解的希望,瞥去一眼,语调都升高了:“不愿意?”
“就算我愿意,见秋也有更好的选择。”宋驰也苦笑着。
脑筋转不过弯来的宋骋也没反应过来:“如今的廖家,会比咱们家更好?”
“他毕竟是廖冶的儿子,葛伯伯就算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也不会反对见秋的决定的。”宋驰也喃喃着,“枭港与爱岛的世纪大和解,大家都会送上祝福吧。”
“我以为他们这婚会有很多磨难呢,没想到还挺顺风顺水……”宋骋也说着说着,瞧见哥哥脸色越发难看,便将话题打住,“算了,我改天到圆融寺去给哥哥求一签好了,驱祸辟邪,早日破除业障。”
头疼,身上也酸,四肢有点麻木……眼皮尤其沉重,压着眼前的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怎么睁也睁不开。但还好,一切都在尚可以忍受的阈值之内,他也没有急于醒来的理由。
不知道又昏睡了多久,脸上有点痒痒的,廖绵艰难地睁开双眼,望着高高的房梁,突然愣住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身处枭港,昏睡前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副景象。
廖绵之前也有过几次小病小痛,本来像工作时那样在忙碌的事务里捱过去就好,没有吃药甚至去医院的必要。
而葛见秋总会过分地重视,担心是腺体转化过程中激素药物产生了预期以外的副作用,每一个症状和异常指标都会要求记录在案,为后续的诊疗分析提供参考。廖绵则会收到一份事无巨细的注意事项清单,指导着他生活的方方面面,流产后更是变本加厉,无孔不入地掌控着日常起居。
这回不像是普通的头疼脑热,廖绵不知道他又会像儿童病房外不理智的监护人那样闹出多大的阵仗,凡是因自己而起的,总归会有点心虚的。
“……怎么了?”他哑着嗓子,吐出几个模糊的字音,意识到刚刚脸颊上的痒意来自于葛见秋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可能是水土不服,有点发烧,腺体状态也不太稳定。”葛见秋用手背感受着他额头的温度,“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输了液再多休息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廖绵点了点头,又愣了会儿神,目光才定到Alpha身上,问他:“我睡了多久了?”
葛见秋起初还有些担心,看他这会儿神志已经恢复,稍稍松了口气,弯眉笑道:“猜猜看?”说着,拿来吸管杯放到廖绵唇边。
“……无聊。”廖绵翻了个白眼,乖乖地吸了几口水润嗓。对他目前的身体状态而言,说话是一件不大不小的负担,廖绵在深吸一口气后问道:“事都办完了?”
“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不影响什么。”葛见秋低头凑近了些,额头贴着额头,双手抚摸着颈后的皮肤,释放出大量信息素安抚着脆弱的腺体,将他包裹起来,“绵绵是想回家了吗?”
廖绵想摇头,但脑袋灌了铅似的,同样沉重得难以撼动,于是他眨了眨眼,望着葛见秋的眼睛,要他等自己慢慢开口:“躺了太久……想起来坐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