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翻白眼,却忍不住笑了,说:“你不要脸啊?”
这是程念五年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程念解释道,说既然有车,那他们就可以有人在车上睡,这样能省下来一个帐篷的钱。
何咏轩还傻乎乎呢,问:“大飞不是说花完了再给吗?”
程念深深叹了一口气,问:“他说什么你都信啊?你买东西花了多钱?你别告诉我你花了特别多?”
话匣子一旦打开了,程念这嘴就嘚啵嘚没停过,一副咄咄逼人凶巴巴的模样,何咏轩怕他,往后退了一步说:“没花多少钱,麦姐都没给我多少钱。”
程念去看他的购物小票,确认金额后才肯罢休。
麦姐笑说:“你俩和两口子似的。”
程念帮着把东西放到车的后备箱,边动作边说:“我和他是半路夫妻,已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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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正式上路,十二个小时足够逃离都市。
麦思彦开车,程念坐在副驾驶,何咏轩坐在后排。他们一路看风景,谈天说地。车里的摄像头随时记录,后面还有摄影组跟拍,他们倒无所顾忌,无话不谈。
行驶在盘山公路时,云朵绕着苍翠的山峰,几乎是触手可得。程念看山入迷,一时间连话都忘记讲。
麦思彦谈起了何咏轩的演出,她说何咏轩在台上更有魅力,又说:“我虽说也是戏剧学院出来的,但毕了业就没再演过话剧了。”
戏剧对演员来说始终是神圣的。电影是由导演主导,电视剧应该由编剧把控,而剧院舞台的大幕拉开便是演员的天下。
何咏轩不是科班出身,基本功不扎实,这两年在台上历练着确实长进了不少。他在上海的剧团还算有名,但和国字号的差得实在不少。他在剧场里见过一些称得上遗珠的演员,如Eva的男友赵瑞安,这人又高又帅演技又好,在影视圈也能吃得开不过心思更多在剧院里。当然也少不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方方面面都半瓶水却认为自己更艺术更高贵,实际上却是有红的心没火的命,但凡有能出头的机会这种人第一个抛弃自己的“艺术殿堂”。
在哪儿都复杂,在哪儿都不纯粹。不过何咏轩不是那种喜欢跟自己较劲的人,他这几年的确更自由了些。
窗外飞过一只墨绿色羽毛的鸟,只有专心看窗外的程念看到了,另外那俩忙着说话的并没注意。程念急忙寻找鸟的踪影,他说:“诶你们看见鸟了吗?特大一只,毛是深绿色的,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