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程念有些惊喜。那部电影评价不算太高,但环境塑造得特别好,把末日的荒凉孤寂描画得淋漓尽致。
麦姐聊起电影来喋喋不休,她是一直想做导演的,了解她的人都认可她的才华,不过是苦于没有机会。
忽然何咏轩也过来插嘴,说:“我特喜欢他那部《小镇春天》,特喜欢。”
《小镇春天》是程念与刘辰的第二次合作,以纪录片的质感讲述了一名瘾君子的生活。这片才杀青没几个月,制作得倒是快,可也只在台湾进行了小规模的放映。按理说何咏轩是看不到的。
程念没追问,但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
麦姐说在他的印象里程念只会演这种曲高和寡的艺术电影。程念说没有,他最近在接触电视剧和网剧的项目,因为实在没戏拍了,而且并不是短暂的情况。
最近几年大环境不太好,各种因素影响下大家的生活都艰难。电影变得不再重要,或者说艺术已经是可有可无。书店消失、影院倒闭、美术馆无人问津,生活有千斤重,那些所谓的风花雪月统统成了非必要。回头看看才发现,他们经历的是一场罗曼蒂克的消亡。
程念偏过脸去,说:“我当然希望电影能越来越好,只有这样我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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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经过理塘、走过巴塘,最后落脚在了芒康的露营地。何咏轩煮了一锅泡面,三人凑在一堆围着吃起来。露营地里还有其他旅客,麦姐吃到一半穿梭在其中与别人攀谈,其中有一对同样自驾游的年轻夫妻,麦思彦热情地邀请他们一块吃晚饭,聊了几句后发现二人是来度蜜月的,他们又惊又喜,送上了自己真挚的祝福。
一行人聊到很晚,小夫妻离开后麦姐说:“真好。”
他们三个又谈起了爱情,在熊熊烈火前。
“我也想轰轰烈烈的去爱,可是很多想法告诉我爱情不重要。”麦思彦说:“也许是一种矫枉过正。因为以前女人被认为是爱情动物,所以现在的女人就要极力证明自己不需要爱情。我也感觉我如果去追寻爱情就好像背叛了女性群体似的。”
程念吃得不多,也吃得很慢。听完麦思彦的一席话他终于放下了碗筷,说:“那词儿怎么说来着,‘恋爱脑’是吧?”
旁边的何咏轩像被人打了一拳,咳嗽了下没吱声。
程念耷拉着眼皮瞄了他一眼,说:“可能是受家里人影响,我还是一直相信爱情的。二十来岁的时候尤其,那时候也精力旺盛,三天两头的就爱折腾,情绪特别饱满。但现在回头想想特别没必要,因为我做的这些别人不领情,我一厢情愿把自己真心付出去人家不当回事。我有为了爱情放弃全世界的勇气,人家说我恋爱脑。就,挺可笑的。”
麦姐笑说:“你被伤的够深的啊。”
程念也笑,“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也想明白了。而且年纪确实上来了,没那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