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老人顿了顿,桌上六壬盘平放,皱巴巴的干枯手指在銮铃上轻叩,另一手从罗盘游走,女仆声一说,老阴阳师咳嗽了下。
“要继续解?还是说我在这等你。”
“不用了,东西放着,去看看再说。”
他说完把门推开,哐一声,外边大太阳,阳光正好,梅雨季能有这种天气实属罕见。
竹筒再次储满水,随着重力倾斜,发出一声清脆咚声。
山脚下,姚玥影把门一关,跟着发出声。她站在车外驾驶座门口,憋着火给司机竖中指。
毕竟明明说好了开上去,这缺牙的老家伙非法运营拉客不说,收了钱就要遵守约定,没到终点呢还,就说车没有返回去的油,非得在这把人丢下。
“钱退一半,开门。”
她叩车窗,说对方没有约定精神。开车老头理都不理,方向盘一握,往后倒,紧接着流畅一转,像是忙着要送豆腐去。
"行了,走吧,能理解,毕竟谁都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计程车司机连山路都不想开进来,那些拉客的开到这够意思了,他们赚的就是这档子钱。
男人穿了件深咖色的针织polo衫,领口半敞,笑着走过来,把人肩膀一搂,故意朝前压重量,姚玥影拎了个旅行包,不大,里面装了两个人的证件还有一些安神药和日用品,她蹙着眉抖肩膀,对方却依旧如同八爪鱼,很厚脸皮。
这一路上基本粘着过来的。
机场外边吃了顿便饭,她闷头吸面,两个人隔了个空位,他说把椅子挪过来坐,她当做没听见。于是男人连人带凳一端,往他身边放,手用力渗出血了,姚玥影又烦,扭过头吃几口把嘴一擦,问边上的人为什么不吃。
“没胃口。”
他说。
手肘撑着桌,侧身支下巴。腿一翘,把她当成饭了,勾着唇凝视。手掌还渗血呢。她知道他另一只手用不惯,姿势笨拙可能不显帅,又烦,干脆不吃。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