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钱保住的位置延续到现在,她表情古怪,低头把咖啡当酒般一饮而尽。
看,女人真麻烦,他也弄不懂她。
“那你究竟是要留下呢,还是走呢。”
男人问她的意见,姚玥影则像个水桶,此时喝得险些被噎,把杯放下,上唇糊着奶泡,她打了两个嗝后说。
“成年人的恶意往往比较圆滑,没那么明目张胆。”
“你也没必要背地里帮我走关系,我再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就辞职了。”
她起身招手结账,顺带把他那杯结了。钱扔桌上,男人愣了一下,笑着说才来呢,屁股都没坐热,要不再聊会儿。
她问他是不是没事干,他说确实,没事干,所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消耗。她消失在咖啡店门口,风吹拂起黑发。
万圣节前夕,她和宫泽野的关系开始缓和,或许从月初,她撞到了醉酒黑人的那天开始。反正现在,她悠闲的上下班时光,所到之处,在黑夜里的影已经随行在她视野范围之内。
两个人偶尔搭句话。男人总借着时间,说毕竟认识那么久了,一起吃顿饭,一起看场电影,又不摸不碰,又不聊骚,这种正常交际行为,没必要刻意回避吧。
除非你对我仍有很多你无法掌控的情绪,那我理解你。
她抱着双臂默默听,听完后反问回去,说真稀奇,你什么时候也会说理解人这种话了?
不过,她还是接受了男人的万圣节邀约。
一辆不算很张扬的纯白保时捷停在楼下,没按喇叭,静静等待。不一会她下楼了,穿着挺严实,画了个小丑女妆容,不算夸张。他觉得挺逗,等人上车后缓缓调转方向开向第六大道。
车停到车库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集合在游行队伍之中。
那晚姚玥影玩得很尽兴,举起手机一直拍,拍巨大摇摆的骷髅,拍南瓜花车,拍摄几十米高的充气怪物,打扮夸张的舞者穿梭在人群中,她肩膀不知被谁撞了下,手机险些掉出手。
男人拉了她一把,转身之际的镜头下,她捕捉到了一张脸。
一张熟悉,却又不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