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咋了。”辛实这才反应过来。
“不逛了,回去。”辜镕收回手,冷着声音发令。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小子看个戏都这么入迷,好几句话都不答他,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辛实这下彻底回过神来了,望着天上的烟花,心里有些舍不得,说:“不吃钵仔糕啦?”
“也要有心情才吃得下,你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
被他兜头骂了一句,辛实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
轮椅一停,后面跟着的仆人也停下来,知道两个人又吵嘴了,都憋着笑往前头张望。
嗨,光出门这两个钟头,这两个人就不知道闹了几次别扭,第一次吓得大家大气不敢出,可这都多少回了,就连最爱做和事佬的詹伯也没当回事,假装没听见,扭头看烟花。
辛实也知道自己扫了兴,老老实实地绕过轮椅走到辜镕面前,蹲下来,伸手握住了辜镕搁在膝上的右手。
辜镕没躲,但扭过脸并不看他。
辛实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牢牢地就把他的手掌抓实在手心里,拇指的指腹柔柔地摩挲他的宽大的手背,仰着头望着他,软声认错道:“别不吃呀,你都没看,可感人了。”
“戏都是假的,专演给你这样多愁善感的傻子看。”辜镕终于肯看他,一望,望进那双湿润的漆黑眼睛里,心里仍然为辛实的忽视恼怒,但看他可怜巴巴的,又不忍心再生气。
辛实这时候聪明起来了,瞧见他冷淡的表情有所松动,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微笑说:“别生气啦,过节呢。”
辜镕冷眼觑着辛实,看到他粉白的眼皮和眉心因为湿热的气候而呈现一种绯红色,突然想伸手去狠狠揉一把他的脸。
这股无名怒火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不甘心,别人编出来的假故事都能让辛实心旌摇曳,他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辛实却不看他。
烟花放得更高,炫目地在空中绽开一个巨大的红色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