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实心里一跳,也有些茫然,他没说过吗?
是,确实没说过,他脸色一白,想起来了。
辜镕为了谢他那片遮阳的叶子而请他吃饭的那日,他心里又慌又乱,光想找个地方避开陈耀祖那些人,求詹伯的时候, 他只说了想进辜家做事,关于家里头,他以为自己全说了,可他没说。
后来,也没人问。
辜镕倒是问了一句,没问他家几口人,只问他结没结婚,有没有相好的姑娘。
他说没有,后来再没人问过他的家事。
辛实心里一凉,他是为了等船才来做短期工,哪有木匠会在主人家里待一辈子的,他以为辜家知道这件事,彼此应该都有数,活做完了,尽管他舍不得辜镕,可也得好聚好散。
难道辜家所有人都以为他进辜家是冲着做一辈子仆人来的?
辜镕也这么想?
以为他会伺候他一辈子?
难怪辜镕那天说“以后”。
原来辜镕是真的认为他会长长久久地待在他身边。
那他还要怎么开口说走?
原本辛实心虚是因为迟迟无法完工,觉得对不起辜镕,对不起辜家给他发的工钱。做完这些活计,他总算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一些,却又突然发现了这个天大的误会。
一想到这里,辛实的脸色突然有点发青,并且再次地心虚了起来。
长期工爆改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