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实的头这时已经要低到胸口了,辜镕不否认自己是故意叫他羞愧的,看了看辛实那片白里透红的单薄胸膛,他的喉结动了动。
顿了顿,他说:“枪不能离身,就塞在枪套里,不要扣得太紧,紧要关头必须立刻能拔得出来。外头匪盗横行,我的人再厉害,不一定能全天候地看住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辛实认真听着,辜镕讲到这里停下来,叹了口气,同他对视。
辛实咽了咽口水,竖起了耳朵听,因为辜镕的神情有些严肃,他觉得辜镕大概有件最重要的事情要讲。
半晌,辜镕眼里涌动着不舍的情绪,低声说:“会想我吗?”
辛实眼眶一热,拼命点头,说:“每天都会想。”
辜镕笑了笑,湿润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脸庞。
正要收回手,辛实突然抬手不让他的手离开,两只湿漉漉的手交缠着,辛实白皙秀丽的脸庞躺在他的掌心里,就那么侧着头,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要好好的,夜里不要看书,少生气。等我找到了大哥,你来码头接我,成不成?”到那时,辜镕一定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了吧。
这是答应他了?答应他会回来。辜镕眼睛忽的一亮,激动得心尖都有些颤动。
隔着氤氲的雾气,他沙哑着说:“好。”
泡了大概半个多钟头,彼此的身体都凉透了,辛实把辜镕抱上了岸。
略过轮椅,直接抱进屋里去,等辜镕换好干净的衣裤,他也把衣裳重新穿了回来,才将轮椅从室外推过来抱辜镕坐好。
辜镕没打算在这个院子过夜,因此他们这就打算回屋去了。
辛实踩着木屐,笃笃地绕到轮椅后头,辜镕突然侧过脸拉住他青色短褂的衣摆,神色古怪地说:“我应该还有条干净裤子,你换了我们再回去。”
辛实先是一愣,想起什么似的低头一看,自己的小鸟儿在两层薄薄的湿裤子底下看得清清楚楚呢。
从上岸到现在已经很久了,那么辜镕是看了一路?看了那么久,结果要出去了才提醒他!
辛实简直羞得有点气急败坏,突然又想到,刚才抱辜镕上岸的时候,不小心瞥了一眼辜镕的裤裆,鼓鼓的,可是一点也不透。那会儿没在意,现在回过头去想,那根本就是专门用来下水穿的裤子。
辛实这时候有点不高兴了,重重地踩着木屐躲到轮椅后头不叫辜镕看自己,在辜镕头顶谴责:“你咋这么坏,光知道自己要带裤子,都不跟我说要我带条裤子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