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寅礼这方慢抬了眼皮,无声看她片刻,突然朝她俯身过去,抬起指背轻抚她娇嫩美丽的脸庞。
“云妃,不,云太妃娘娘,是将寅礼视作禽兽否?又敢问太妃娘娘,如斯作态可是欲献身于禽兽?”莫名笑过一声后,他从宝座起身,高大的身躯压下浓重的阴影。他敛着眸光,声调平缓,“若臣弟未记错,皇嫂的寝殿应在咸福宫。”
云太妃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似乎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从对方口中听到如此无情的话语。
“承胤”
“请皇嫂称臣弟,皇叔。”
姬寅礼言罢,不再多看她,边掸袖往外走,边道,“瓜田李下,叔嫂有别,望日后皇嫂还是与本王保持距离为好。毕竟叔嫂通奸的名声并不好听,且寅礼实不想再于身上加上个夜宿龙床的狂徒恶名。”
“嫂嫂穿上衣裳就回去罢,臣弟先行告退。”
云太妃呆呆看着他消失在寝殿的背影,整个人瘫坐于地。
她赌输了,她竟赌输了。简直令她难以置信!
她本以为他十来年身边未有旁人,是因她之故。即便近段时日,她数次求见他均不见,她送来的昔日旧物亦石沉大海没了后续,可她依旧坚信,只要她肯先低下头来,对方必会顺着台阶摒弃前嫌接纳她。
可结果为何是这般?是她会错意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忍不住浑身发冷。
她还这般年轻貌美,不想当老死禁宫的太妃。
连皇三子那个傻子都能登上皇位,她聪明伶俐的皇五子,为何不可?
姬寅礼踏出寝殿门时,刘顺还跪在地上磕头,额头上的血滑下来,流了满脸血痕。
“起来罢。”
听到主子的话,刘顺没再继续磕头,但依旧跪趴着,嘶哑着声诚惶诚恐请着罪,“奴才罪该万死,万望殿下狠狠惩戒奴才,否则奴才愧对殿下大恩,万死难恕其罪。”
姬寅礼没再言语,只在经过刘顺身侧时稍微停步,抬手在其肩上轻拍了拍,而后就大步踏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