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外头宫监捧了一沓赋文小步进殿,禀说是那翰林院那三杰呈上的。
姬寅礼凤眸微挑:“人可还在外头。”
宫监忙回禀:“回殿下,他们还候在殿外,等候殿下吩咐。”
“那宣他们三进殿罢。”
“喏。”
陈今昭三人本以为就是跑一趟呈上赋文的事,哪知还会意外受到摄政王的宣召,一时间不由都有些震惊与无措。
沈砚出身世家,养气功夫足些,所以面上倒也未过多显露出紧张情绪,只伸手抻抻衣袖,整整衣冠。
鹿衡玉却没那般好的心理素质,惊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算是体会了把陈今昭昨晚乍然惊恐的情绪。不禁望向旁侧人,想问问昨夜见王驾时的情形,是否有需要注意之处。哪知一撇头,却见对方已经开始抬袖,频频擦额上冷汗了。
得了,这还能问出个什么来?
宫监再次催促了声,三人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各自整好仪容,并排迈进殿中。
御座之人抬目望去,就见在殿内袅袅轻飏的沉木青烟中,龙姿凤采的三位年轻官员,自夏日午后耀眼的日光中走进了殿。
他们在御案前站立,齐齐躬身拱手,朗声道:
“微臣沈砚/微臣鹿衡玉/微臣陈今昭,恭请千岁殿下躬安。”
傲骨嶙嶙的状元,秾艳俊美的榜眼,以及清癯脱俗的探花,三位年轻官员各具风采,令人赏心悦目,着实是养眼。
姬寅礼心情不错的笑着叫起。
“见到尔等三人,方让本王明了,何为自古英才出少年。”
三人再次拱手齐声:“千岁殿下谬赞,臣等不敢当。”
此刻御座之人如此和颜悦色,好似完全忘记了,今早特意派人过去申饬他们的事。但他们又不是集体失忆,大清早被劈头盖脸痛骂的惨痛场景还历历在目,哪里能忘?每每想起,无不心下一紧,面对御座那人更是难以松懈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