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打嘴仗这会功夫,菜已经渐渐上齐了。
沈砚持壶斟满了杯酒,而后对二人举杯,“近来家事纷繁,我行事间就多有怠慢,因而今夜特备薄酒一桌,算给两位贤弟赔个不是。”
“这如何说的,不至于不至于,家中有事,吾等都理解的。且我瞧沈兄近来似多有烦恼,若有能用得上贤弟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是啊,我与今昭都非斤斤计较之人,你且放宽心便是。”
沈砚看着他们二人,惯常清冷的面上露出了抹笑,随后又想起什么,不免又轻微叹口气。
“其实今日还有一事,家中对我有旁的安排,可能用不着年后,我怕是就不能再与两位贤弟同行了。今日一宴,也算是临别之宴罢。”
陈今昭听出了其中意味,沈砚这是要从翰林院调走?
三年任期满,而后或外调出京或去其他衙门任职,都很正常,可关键是沈砚是要走内阁的路啊。
心中虽疑惑,不过与他的关系到底不比与鹿衡玉的,所以她也不好细问。
抬起酒杯,她笑看着对方,诚挚道:“能同行一段路,今昭已倍感荣幸,亦很欢喜能与沈兄有这样的一番际遇。无论来日还有无希望同行,我都希望沈兄能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鹿衡玉亦举杯:“所谓聚散无常,离合有时,无论来日吾等身处何地,吾等情谊不变。”
沈砚面露动容,“好,能与两位贤弟同行一场,亦是砚之荣幸。”
“来,举杯。”
“敬此生之缘分!”
“敬来日之坦途!”
“吾等共饮,惟愿此生安泰!”
三人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席间气氛便热络起来,不似刚开始时还有些僵持与小尴尬。酒过三巡过后,几人的话就更密了,说说笑笑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