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绿藤主要为供榕树呼吸的器官,但仅仅一根并不影响它吸收和储存气体,但她掐住藤蔓就像是掐住大树的“喉咙”,很快,沙发下生长出来的藤蔓把沙发围绕起来,像是个破破烂烂的绿色王座。
渊白朝似乎想要跑过来的姚副队摆摆手。
她正在尝试告诉榕树:“人类是不一样的!”
活人不可以吃死人,死人最好也不要吃。
向一棵树解释“人不能是食物”实在有些困难,所以
火焰在渊白的肩头燃烧,藤蔓低头蜷缩起来,她只是告诉它:“人被吃,就会痛,像植物被烧一样痛。”
待到火焰熄灭后,榕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没有全然明白,渊白听到树枝在风中哗哗作响,巨树的回应在她心头响起:但是你烧得我不痛。
它当然不知道羽鲸、巨蛛和这个小人类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甚至无法分清渊白和其他人类间有什么区别所以所有人灼烧它,都是渊白在灼烧它,所有人生活在它的身体上,都是渊白生活在它的身体上。
所有人喂它,都是渊白在喂它。
渊白从图书馆三层的自习室里捧出柳树的核,没多久,榕树的藤状根就从窗户里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渊白踏上巨蛛的背,又用念力控制自己,轻轻飘至羽鲸的背上,藤蔓追逐着她生长,最终她在淮城东方,树冠的边缘停下。
藤蔓被羽鲸的气体屏障挡在外头,渊白举起手,火焰燃起,屏障裂开,像是一个讯号但树枝上长出的藤蔓在离她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半晌,当渊白在意识中给了它允许的讯号时,藤蔓才慢慢凑过来,颇为不安地绕着她虚虚盘了两圈。
它像是隐约理解了:
即使其他人的身上偶尔也会出现火焰,但只有这个“人类”才会站在羽鲸的背上。
榕树记住了她身上的味道。
而当渊白把柳树树核抛出去时,榕树也记住了她会带给它食物还有“痛”。
榕树在今夜完成了第三次生长,在地震微微的晃动中,它平稳地向更远处扎根,而部分显露在地上的根系最远抵达了城东的鲸河与城西的淮江。
前往鲸河的树根两侧长出藤蔓,彼此交缠,缠绕成一条绿色的通道通道下方恰好能供人行走,像是宽约十米的平整道路。
至于如何跨越鲸河,渊白觉得基地成员们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