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勒已经断定,余逢春出现在大明殿是身不由己。
先前被吓走的酒意又在此时缓缓回笼,看着坐在床上丝毫不挪动的余逢春,哈勒觉得呼吸都热了几分。
这样的场景,只在他梦里出现过。
哈勒总嘲笑邵逾白死心眼,也多次明里暗里指责他不顾师徒伦常,可余逢春这样的人物,又有什么人没肖想过呢?
不过是能不能成为现实的区别罢了。
寝殿里只点着几支烛火,夜色灰暗,面前人衣衫松散,皮肤白皙,月光洒在身上,仿佛一块温润白玉铸成的塑像,几乎要散发出微光。
而一片洁白无瑕中,偏偏多了几抹暧昧旖旎的晕红,让圣洁的仙人落下凡尘,凡人得以染指。
望着余逢春愈发紧绷的神情,哈勒终于意识到什么,停在床尾,伸手拽住锦被一角,轻轻往旁边一扯,一条银白细长的锁链便暴露在视线中。
霎时间,哈勒连呼吸都停了。
“余先生……”
他喃喃自语:“你真是教了个好学生。”
费了那么大的劲,到底没有藏住锁链,余逢春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他看着。
他说:“你看见了,可以走了。”
“我怎么能走?!”
哈勒急得原地转了两圈,指着余逢春脚上的链子,话都说不利索:“邵、他这么对你,你就这么忍下去了?”
余逢春看着他原地转圈,神色异常平静。
他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事。”
哈勒闻言,尖声道:“你们两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