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刚睡醒吗?”
“难受,再睡会儿。”
屋子里安静几秒钟, 胖子说“行,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简云台还没有来得及说“不用”, 胖子就已经出去跑圈了。
简云台昏昏沉沉闭上眼睛。
生病了,就容易多梦,睡得格外沉。
从前他的睡眠极浅, 即便是做梦,也只是做一些断断续续的梦,有时候一晚上就像是赶场子似的,没个清闲。这几天倒是都一个梦境一直梦到了结尾。
他在梦里见到了很多人,死人,活人,在他面前死去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活着的人……以及很多叫不上名字的人。
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他感觉身边的床铺往下一沉,紧接着有热源贴了上来。
像是有人轻轻抱住了他。
简云台想要睁开眼睛看,但困倦到睁不开眼,迷蒙着继续昏睡。
再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金乌西出,灿黄色的阳光照射入帐篷,在门帘缝隙中钻出一条明亮的雾光。身边静悄悄的,简云台伸手摸了摸身边,是空的、凉的。
这几天他和微生律分床睡,是他自己要求的,害怕把病气过给微生律。
身体情况好像好了点。
简云台起身披上衣服,洗漱后又戴上口罩。掀开门帘,凌晨时分外面就闹腾腾的。
徐晴晴的哀嚎大叫声隔着一百米都能听得见,“痛!不要碰,真的好痛啊!”
这又是怎么了?
简云台缓慢踱步走过去,鱼星草伸手扒开徐晴晴的嘴巴,往里看。
后者则是鼻涕眼泪糊一脸,含糊道:“你又不是牙医,你怎么帮我拔智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