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殿外,月色如水。
殿内,烛火却被压得很低,仅余几豆昏黄,将两人的身影在地上拖曳出长长的,摇晃的影子,一室死寂。
裴玉岑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过了许久才开口。
“定国公夫人...”
“是慈光寺最早的一批受害者之一。”
他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可多了两世的记忆,比起林青瑶,他反而知道了更多秘辛。
“据我所知...”
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
“当年,老定国公常年镇守边关,定国公夫人深闺寂寞,又日夜忧心夫君在沙场上的安危,便时常前往慈光寺上香祈福,以求心安。”
“谁能想得到呢?”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那座香火鼎盛,受皇家庇佑的百年古刹,内里竟是那般藏污纳垢之地。”
“彼时,李锐通过慈渡掌控慈光寺不久,为了敛财,也为了满足他那不可告人的私欲,第一批盯上的......”
“便是那些夫家常年不在,又时常留宿慈光寺祈福的官家女眷。”
“......”
“慈光寺那些腌臜手段,想必瑶...想必殿下已有所耳闻。”
“定国公夫人早年性子刚烈,自然不从,却也因此...受尽了折磨。”
裴玉岑闭了闭眼,国之不存的根源,很早之前就隐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