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对这金雕更有兴趣的是赫连姝,要论打猎驯雕耍威风,那也自然得是她,对方怎么反倒来问自己一个男子呢。
但转念一想,大约是对方看出来赫连姝对他护得紧,有意借着博他欢心,来讨好她。那他也不好拂了别人的意。
“那,也好。”他犹豫着道。
赫连姝就笑了笑,“你这身子骨,能架得起来它吗。”
说归说,还是退开了几步,方便那管事将笼门打开,从中放出一只金雕来。
“这只是雄的,体型小些,稍轻一些。”管事小心翼翼地将它挪到崔冉的手臂上,“您慢点,不必怕它。”
崔冉照着她教的,将手臂屈起来,架在半空,任由那金雕的爪子踩上来,顿时就觉得沉甸甸的,险些招架不住。大鸟身上热烘烘的,夹杂着羽毛的气味,近在咫尺。
一旁的小宫女似乎都有些怕,向后退开几步去。
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手臂酸得很,心里却又很稀奇,不由笑道:“真漂亮。”
话音刚落,那金雕却忽地扇起翅膀来,翅尖的翎羽打到他脸上,颇为疼痛,翅膀底下的风也扑面而来,混着细碎的绒羽,一下呛进他鼻端。
“啊!”他本能地惊呼出来。
就见有人一把将那鸟挡开,顺势将他护进怀里,把他的头脸都揽在她胸前。
“咳,咳咳……”他捂着嘴,一连串低咳。
这人的声音里就带了几分急躁,“你怎么样?”
“我没事,咳咳……就是呛了一下。”
他在她的搀扶下站稳,让她揽着上下察看,就见他的衣袖上被锋利的鸟爪划破了一道口子,幸好北方的春天里,天气还有些凉,穿的并不少,只是划破了外衣,没有伤到皮肉。
眼看着赫连姝眉眼一沉,要发脾气,他赶紧道:“不碍事的,还好破损得不多,宴席上那样多人,也没人留心细看,不至于失了仪态。”
眼前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极为不悦,“要是抓伤了人,管它是什么贺礼,本王也要把鸟脖子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