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俱一脸吃惊,昌平长公主?笑着打趣,直言给宣武帝祝寿是假,抓紧时间跟沈夫人交流感情才是真,话中之意懂得都懂,燕宁只能装傻充愣抬头望天,表示自己只是个孩子,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语言。
没有耽误太多时间,横竖再过不久就能京中会面,岑暨两人来去匆匆,昌平长公主?却于阶上久久伫留,直到两人策马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方才收回远眺目光往回走,可上翘的唇角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好心情。
当桂嬷嬷旁敲侧击问起昌平长公主?岑暨此番漏夜前来,可有跟她说什么?,或是留下?什么?字信的时候,昌平长公主?也?只淡笑回道:“没有,但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
从岑暨中途折返夜奔上百里出现在凌云观门口的时候,横亘在他们母子间十数年的隔阂壁垒就已如云山倾颓,她就知?道,她的暨儿,从来都是一个心肠再柔软不过的人。
昌平长公主?抬手擦去眼角热泪,侧身回眸:“桂嬷嬷,准备收拾东西?吧,离京多年,咱们也?该回了。”
亲眼目睹昌平长公主?与岑暨母子两人多年针锋相对,没人比桂嬷嬷更希望他们俩能和和好如初,原以?为?依这对母子的性子怕是隔阂再难解,却不想还有如今峰回路转的一日。
桂嬷嬷同样热泪盈眶难掩心中激动,听昌平长公主?说要回京,她连连点头应是:“欸,欸!”
这边昌平长公主?与桂嬷嬷如何欢欣感慨暂且不提,另一边,看?着一脸憋笑目光揶揄的燕宁,岑暨只觉如芒在背满身不得劲儿,如此挨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勒马发?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
燕宁勒马与他并肩而行,先是歪头煞有其?事将他打量一番,而后?才抢在岑暨炸毛之前悠悠调侃:“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全身上下?嘴最硬,跟死鸭子有得一拼。”
先前在凌云观的时候燕宁不好招惹岑暨,但现在就没这个顾忌,调侃起来也?不客气。
岑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燕宁所指何意,他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强调:“我说了,是有东西?落那儿了,不然?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一趟,你别误会,我这也?是不得已。”
“嗯嗯嗯行行行。”
燕宁一脸“我懂”的表情,敷衍点头:“不得已不得已,绝对不是故意。”
见燕宁一脸了然?,岑暨哪儿能不知?道她已经看?穿,但没办法,谁让他要面子呢,就算刀架脖子上那也?必须不认,于是岑暨咬了咬牙,再次强调:“你得相信,真的是不得已!”
“嗯,我相信”
燕宁扬眉,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还没等岑暨松口气,就听她拖长尾音:“确实?全身上下?嘴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