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房门开着,陆秉则亦步亦趋地跟上。
一楼,二楼,电梯在二楼停下不动,她转头,不假辞色:“你又要干嘛?”
陆秉则自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先捡重要的说:“我那时拒绝童婕的时候,不知道寇志海他们躲在天台抽烟。”
眼含内疚,他颇有些委屈:“事情是他们散播出去的。”
与他无关。
叮咚
她收回迈进电梯的那只脚,冷笑,“你平时不是挺能说么,好手好嘴的,连句解释都不会?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当我是八岁小孩?”
“承认自己自私自利又自大,对你来说很难吧?”
连续的发问,并不指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陆奶奶爱听的戏曲若有若无地飘进耳朵,她按关电梯门,体面地说了再见。
吵架争执固然解恨,但她不想被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接严颂下班的心情。
顾雪清猜得没错,才开出小区十米远,雪花便飞舞而下,等到了医院门口,车顶已积了薄薄一层白霜。
严颂坐进车里,变魔术般自身后拿出一支向日葵。枝桠有些干枯,叶片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他解释道:“今天有雪,我们科室把街角卖花奶奶的花全包了。”
大多是百合玫瑰满天星,忆起她不爱玫瑰,严颂一眼便挑中生机勃勃的向日葵,哪知疏于打理,临下班前才发现它有些蔫巴,再抢救已是徒劳。
急诊室同事路遥看到后不慌不忙,信手指点两句花语,撺掇他回来讨老婆欢心。
只是花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好看,拿回去养一养。”顾以棠摆弄两下明黄花瓣,“可惜没有瓜子,不然能炒两盘吃。”
奈何老婆不解风情。严颂记住了,下次买花要买可食用的,观赏性的一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