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该来的,她越坐越后悔,受伤的部位还没愈合,刺痛涌起时,完全没有心思听课,倒不如听妈妈的在家看书,饿了吃点零食,困了还能躺一会儿。
总算捱到老师讲完课离开,她蒙着头歪倒在桌边,两只胖手抵在一起,背后冷汗涔涔。
暗自下定决心,明天绝对在家睡觉。
严颂默不作声地收拾书包,里面还装着那只新买的钱包,见她伏案休息,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先离开人多眼杂的教室,等到了自习室,再把钱包给她也不迟。
左等也不见,右等也不来,直等得望眼欲穿,严颂担忧她又像昨天一般请假找不到人,果断合上书本离开自习室往教室方向走。
直来直往的路,他在街口一家包子铺看到了踮着脚探头探脑的她。
两只手被白纱布包得严严实实,仅靠着左手露出的手指夹着一张纸币递给老板,顾以棠饿得发晕,忍不住舔了舔唇,“不用系起来,我直接吃。”
眼前出现一堵人墙,她往右避开挨着墙走,啊呜一口咬在包子上,包装袋敞开着,一个没抓紧,缺了口的包子骨碌碌滚到地上,沾上了灰尘。
“敲”顾以棠弯下腰去捡。
眼前的人动作比她要快,修长白皙的五指拈起包子,顾以棠勾住空袋子去接,忙不迭地说:“谢谢谢谢。”
她轻抬眼皮,看清好心人的模样后,赶忙直起身,扯过袋子就要跑。
没装好的硬币哗啦啦掉落一地,顾以棠欲哭无泪,生生止住脚步回头捡钱。
附近小公园凉亭里的圆桌上,两个人各执一角。
目光始终在她伤手上逡巡,严颂自责不已:“昨天不该拿你的伞。”
“不不,”顾以棠猛摇头:“和你无关,是我自己走太快没看清路,意外,绝对的意外。”
“外”音刚落,空荡荡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出两声。
新买的包子还温热,严颂解开袋子,递到她手边:“给。”
看到她裸露出的指尖冻得泛红,鬼使神差的,严颂将包子抬得高了些,距离唇边不过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