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被立为太子的很多,但以太子身份顺利继承皇帝位的却寥寥无几。
皇帝越长寿,太子之位越危险。
郁棠收回视线,跟温然说了一些细节,然后看向桌案上被搬过来的奏折。
静夜深深。
朱笔批阅奏折的轻微沙沙声从戌时持续到子夜。
温然候在一旁,看着郁棠批阅每一本奏折时不同的表情反应,静默无声之中,像是打发无聊似的猜测着奏折上的内容。
直到郁棠忽然开口:“温然。”
“在。”
“你没打算成个亲吗?”
温然一怔,缓缓摇头:“没想过。”
她待在忠勇伯府做袁家女儿时,是有婚约在身的,但那个婚约不属于温然,只属于袁家女。
经历了这么些年,这么多事,成亲早已不是她生命中必做之事,可有可无。
有时她会想,孑然一身也挺好的。
“若不想成亲,就在我身边做个女官吧。”郁棠淡道,“殷朝即将迎来第一个女皇,也该有第一个女官。”
温然点头:“是。”
“登基之后,我有很多事情要做。”郁棠放下笔,起身走到窗前,抬手推开窗户,“殷朝当务之急是民生和军队。等完成这两项,国家慢慢恢复了元气,本宫帝位稳固,就要开始选拔一些女官,我要改革律法,让一些迂腐不合理的规矩都消失。”
温然一惊:“选拔女官?”
郁棠望着窗外,嗓音清冷:“持续了数千年的男尊女卑制度,是因为生产力和战斗力不同,可不代表女子就一定要受压迫。我支持男主外女主内,但女子的尊严为何一定要被男人践踏?贞洁为何一定要大过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