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亭望着墓碑,平静道:“母亲如今可以放心。孩儿已寻到悬心之人,她在,我便得红尘之趣,可以好好活着了。”
字句入耳,群青心中震动,陆华亭已起身进了内室。
她洒扫完毕,紧跟着进门,甫一进去,陆华亭靠在桌边望她,面孔被烛火映照的几乎绮艳:“六娘,你听见了吗?”
语气中难得促狭,看得出来是心情极佳,似想看她反应。
群青也被这奇异的开心笼罩,只是面上不显。
冷风吹在她的脸上,窗只封了一半,外面松风喧嚣,此等奇异之景,像是话本里书生逢妖的场合。
陆华亭的拇指拂过她被映成榴红色的下唇,先吻上唇角,旋即是唇,吻得亦有些偏离常规。
“娘子,你在想什么?”稍一分神,便被他察觉。
群青一面投入,一面鄙薄这放纵,只好道:“我在想宫中如何了。”
陆华亭松开她:“你想这些不累吗?”
“你真的能不想?”群青问道,“你算的也未必全准。毕竟是有流血的事,若是不成。”
她无时无刻不在回想,对若蝉、郑知意的安排有无纰漏。她不喜大明宫,但做宫人十几年,自己早已成为宫中的一部分。
陆华亭默了片刻,道:“不知为何,临到揭盅之时,突然对结果毫无兴趣了。”
“宫中既有娘子如此放不下的人,那得了信便回去吧。省得你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群青觉察他意有所指,道:“你在说谁?”
“你说是谁?”陆华亭微微一笑,神色却是不悦,转身贴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