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药铺前早已乱成一团,再没了往昔时的平静祥和。
余幼嘉想了想,勉强挤进了春和堂的大门,抓住一个正在奋力称药的伙计,问道:
“现下有大夫空闲吗?”
那伙计约摸二十多岁,薄眼皮,死鱼眼,称药称的整个人了无生气,就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他连头都没抬,回道:
“没有,别问了——你们这是找大夫吗——你们这是找替死鬼——”
余幼嘉撑着柜台还想再问,就听身后有道声音喊道:
“表小姐,您来了?”
余幼嘉转头望去,出声人正是小九。
小九显然也被流民们拉扯过,衣襟有些凌乱,却仍是一副天生的笑脸。
余幼嘉还没来得及招呼,就见小九几步上前,翻过柜台,勾着那一副仿佛马上就要死了的青年肩背,推介道:
“表小姐,这是我自家兄弟,排行十四,您叫他一声老十四就行,他身体本就虚,又刚刚赶回崇安县,又干了不少活计,所以有些不耐,不是故意乱说话的。”
小九,老十四?
这小和老的分界,是不是也太不严明了。
况且谁家中能生十四个兄弟?
嗯,也许是同宗的。
余幼嘉稍稍疑惑了一瞬,很快将其抛之脑后,顶着老十四几不可查的打量眼神,又问了一遍:
“铺面中有稍稍空闲些的大夫吗?”
小九笑容顿垮:
“哈,哈.....您原来又不是来寻少东家?”
“我还以为您今日是终于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