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竟,竟只是为了一间屋子?
余幼嘉对这显而易见的事情没有开口说半字,只是又摊开了第二张写有血字的帕子——
【不痛快......
没有我原先所想的痛快。
我今日本以为机会难得,能杀掉一个算一个。
若是被那手段强绝的外室女抓到,我就干脆利落的一口气抹了脖子......
可白氏倒地后,我也没有预想中的痛快。
血,好多好多的血。
令我想到了那个很小很小的孩子。
她是我第一个孩子,余家的第一个孩子,一个刚刚血肉凝身,勉强能看出男女的...孩子。
那时候我才刚刚嫁给夫君不久,人人都说,夫君只是余家的庶子,上不得台面,更没前途,我嫁过去没什么好日子。
可她们不知道,她们不知道在夫君身边过的几年,是我这个自小寄人篱下,受尽白眼的庶女这辈子过过最好的日子。
世上没什么能比三郎更好。
他虽是庶子,可脾气温良,总会逗我,总会问我,可有短什么,可有受到欺负,若是嫡母有偏颇,一定要同他说。
可老夫人怎么会有偏颇呢?
那是再宽厚不过的人了。
但凡两位妯娌有的,必定有我的一份。
大嫂难孕,二嫂为母守节,虽定亲早,可入门却比我晚,也没有子嗣。
我那年怀了孕,婆母便开心的厉害,但凡府中有什么好东西,纵使只是小小一个柑橘,她尝了觉得好,也会拢在袖中,等客散尽后,让人快些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