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想了想,得出一个结果:
“许是迁怒吧。”
毕竟今日早些时候的事,已经以她识破蒋掌柜的诡计,反手让对方声名狼藉为终结,没有必要大晚上还跑去打人一顿。
只有今晚的事情,还算是个缘由。
“哦?表妹在迁怒什么?”
周利贞沾了半盏酒,此时言语有些含糊。
他往余幼嘉身旁靠近了一些,身形又似乎有些不稳,余幼嘉回神,顿时有些无语:
“表哥,你若早说你这‘酒量不佳’是半盏酒水就醉,我说什么都不能和你喝酒。”
周利贞一脸哀怨的扫了余幼嘉一眼,没有开口。
两人各自有各自的一言难尽,却是心照不宣的都没说什么。
余幼嘉为表哥的酒量震惊,不过好在有哪位沾酒就倒的淮南商队小公子在前,她对自家表哥还是足够宽容。
她伸手搂住对方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不至于倒下,方才继续往下说:
“今日我因为蒋掌柜的缘故出了趟门,回来时白氏,白氏腹中的孩子,以及动手害白氏的洪氏,全部都死了。”
“周氏也说要走,我已经答应了她。”
两人一高一矮,本不该如此举动。
但,经不住他足够心甘情愿。
于是,刻意压低身形的他,靠在她的身上,颇有种和谐的大鸟依人感。
如此心如擂鼓的氛围下,余幼嘉还在不停言语,周利贞只得勉强分出一丝丝心神,逐一将姓氏与名讳对上号,反倒是最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原来,她又不是只因为想见他而来。
他垂着眼,看不清神色,可余幼嘉的掌心之下,又能感觉他似乎在讶异,疑惑,甚至是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