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不过想来无非也就那几种——
乖顺,巧意,逢迎,亦有一丝惹人怜爱。
可他的言语,却着实又有些让人难过:
“明年不会有开春了。”
“若不碰巧的话,最少数年,最多或许得百年,才能有下一个春日。”
不会有春日,那就是长留在冬日。
而冬日,本就是会死很多人的。
若没有成千上万条人命,哭天嚎地的痛苦,挣扎,愤恨,蓄势颠覆这个腐朽的冬日,那春日,永远不会来的。
这,是必要的牺牲。
清癯青年垂眼,虚虚拢着心上人,若是余幼嘉能看见他的双眼,便能瞧见他始终无悲无喜,一丝波动也无。
那是真正的视生死如云烟,带着一种天真到了极点的残忍。
可余幼嘉没有看见,她抱住了周利贞,将不敢真碰到她的周利贞抱紧,轻声道:
“不,不会的。”
“我给你想办法弄来一个春日。”
“我们不但能有春日,我们还能等到一个硕果累累的秋日。”
“我会赚好多好多的银钱,往后给你铸个金屋,把你藏起来,外头的人伤不了你,你永远可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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